七月十四。老人家說是猛鬼出籠的大兇日。
臉書上也有人在說不出門比較好,去的又是趙明福的臥屍之地,兇呢。
但是還是有人來。不多。雖然記者說大概三十個,不過我們自己偷偷算人頭,有五六十個;加上因為下雨早一點點走的人以及在停車場找不到大隊而自己點起了蜡烛的約十一人。
來的人很多有些根本不认识赵明福。如我。如白頭。如那天晴,那天晴的母親。如38yaoyao妹。
那晚的冤魂祭也不止为明福一人,是为所有在执法单位扣押中冤死的人。希望社会明白,这不是基于跟明福友好的私交,而是我们更多人对于司法不昭的不肯妥协。
八點半。出現的人寥寥可數。還早。還早。我們這樣彼此安慰著。
用烛光圈起來的冤魂,不止這三位。
雖然沒有照片,但是每一條冤魂,都記載在馬來西亞隻手遮天血腥的歷史,還有我們的心裡。
人,慢慢的多了。
公正。明白嗎,我們要求一個公正。
別一直用大話來推搪。聽了太多,耳朵也會中毒生癌。
點一盞燈。點一盞渴求公正與公道的燈。
冤呀。看到淌淚的印裔同胞。有點遺憾。
下次一定要把請這群熱血的年青人把古甘的照片加上去。
我們都持白蜡烛。
可麗蘭,持的是元寶蜡烛。可以想像死者家屬的心情嗎?可以嗎?
這一組照片。找不到形容詞。
(一)的錄影中出現的嘶嘶嗦嗦,是抽泣聲。
我想,各人的想法不一樣。
所以,自己看,自己領受比較好。
燒到手了呀,為什麼做媽媽的渾然不覺?
在兒子的臥屍地,想起了什麼?
最後,縮在一角抽泣。
看著她手上的紙巾掉下來。又拾起。又掉下來。
終是把頭低下來。不忍再看。
要點燃多少根蜡烛,才能照亮這一條漫長的路?
我們真的要讓他們白死嗎?
下一個死在扣留當中的,會是誰?
趙爸爸話不多。可是這樣更糟。因為有苦說不出,沒能發洩到。
他們說,魂魄吃的是味道。
花香,慰藉了他們的魂嗎?
麗蘭:“謝謝你們大家來,讓我們不會覺得———孤單、無助”
(鞠躬):“辛苦你们了。”
“你們的到來,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謝謝。”
第一次參加聚會的小朋友John Choo說,其實麗蘭的一聲謝謝,他就已落淚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說不出,他反而更加感同身受。相反的,其它政治人物說的話,讓他覺得破壞了悲傷但詳和的氣氛。
90分鐘的《冤魂祭》散場了。
互不認識的人聚在一起,清理現場。
一個有被傳召上庭的保安愣愣的看著我們。
我問,這樣的清潔你滿意嗎?他點頭,說,比原本的還要乾淨。
一會,我轉身要走,聽到他小小聲的唸了句經文。
轉過身去,看到他在用手抹臉。
Monday, August 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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