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17, 2011

人民对赵明福死因心里有数 以皇委会报告评估司法制度


【本刊梁康撰述】马来西亚律师公会副主席梁肇富表示,经过数个月调查赵明福死因的皇家调查委员会的听证会,跟进此案的公众其实已有自己的想法,目前只是等待皇委会的调查结果出炉,以观察皇委会的看法是否与自己的看法一样,而该结果将决定着他们是否依然相信我国的司法制度。

梁肇富是代表律师公会出席赵明福案件皇委会听证会的主要成员,他于本周三呈交律师公会的书面陈词后,接受《独立新闻在线》的电话访问时这么表示。

他也声明,鉴于皇委会叮嘱,律师公会不能对外公开陈词的内容,因此他不能回应陈词内容,只能回应其他问题。

以下是本刊记者与梁肇富的访谈:

记者:当律师公会决定参与皇委会听证会之际,是否设定任何需要澄清的目标,特别是关乎公众利益的事?

梁肇富(左图):当然有。当我们要参与听证会时,我们有兴趣知道反贪污委员会对待证人的方式。

记者:经过皇委会听证会后,你如何看待反贪污委员会的公信力?

梁肇富:若你关注过去一个月的报章及电台,你可以看到反贪污委员会在致力进行公关活动(Public Relation),对我而言,他们这样做正是担心他们的公信力,而尝试向公众交待。

记者:你指的只是关于赵明福案件,还是也包括雪州关税局助理总监阿末沙巴尼(Ahmad Sarbani Mohamed)事件?

梁肇富:其实在阿末沙巴尼命案发生前,反贪污委员会就已开始进行一些公关活动。

马来西亚反贪污委员会官方网站也可以发现,网站将相关听证会的报道展示在最显眼的首页,同时也每个月更新调查的案件数据,包括逮捕的人数及来自的领域;值得一提的是,其网站也开设民意调查,询问民众是否知道,反贪委已有设立五项问责机制,以便贯彻制衡(check and balance)原则。

报告将影响公众对司法制度信心

询及皇委会听证会结束后,反贪污委员会的公信力在人民的心目中会增加或减少;梁肇富认为,人民还在等待皇委会如何决定。

记者:你是否认为皇委会的决定对于反贪委的公信力异常重要?

梁肇富:不是。我的意思是人们通过媒体跟进皇委会听证会后,已形成自己的意见,而他们如今等待,皇委会的决定与他们的看法是否一样。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公众的看法只有一方面,或者有两方面,因为反贪污委员会有自己的看法,而律师公会在听证会上经常会与反贪委有不同的意见?

梁肇富: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若我回答了,就会有意图左右看法之嫌。我要反问你,作为跟进此案的记者,你在听到一些证据时,你本身认为这是什么?

记者:我对于这些答案还会有更多疑惑。

梁肇富:是的。我认为有跟进此案的人们已形成本身的意见,如今只是等待皇委会的结果,而有关结果将会影响他们是否依然相信司法制度。

记者:律师公会是否就任何有争议的问题要求皇委会表明立场?

梁肇富:这个我不能说,这是(属于)我陈词的部分。

不满反贪污延误呈交陈词

另外,梁肇富透露,反贪委在迟至本周三(5月25日)才临时通知皇委会不能如期呈交陈词,并解释是因为代表律师沙菲宜(Shafee Abdullah)在海外的缘故;皇委会也允许反贪委最迟本周五(5月27日)呈交陈词。

律师公会感到不满,其实反贪委早已知道沙菲宜要出国,却依然同意本周三为呈交陈词的截止日期。

“既然同意了这个日期,并且会出现时间不足,就应该加班完成陈词,否则应该一早告知,需要更多时间。”

皇委会即将在6月24日呈交报告给国家元首。

皇委会设于悬案判决以后


对于赵明福的死因,死因调查庭作出了悬案裁决,非自杀也非他杀。在皇委会听证会,委员也接纳两份法医心理学专家(Forensic Psychiatrist)的专业报告,惟鉴于提供的资料与证据并不包含他杀,因此,两方专家并无对他杀的可能性提出意见,而是评估赵明福会否自杀的风险。【点击:指赵明福属低自杀风险群 澳专家:若自杀乃因恐吓】

因此,皇委会如何决定死因调查庭遗留的悬案裁决也是项公众的议题,包括如何衡量被指为赵明福留下的字条以及赵明福的死因。

反贪污委员会代表律师沙菲宜(右图右一)也曾多次以字条推论赵明福自杀,在听证会结束后,也要求皇委会重新召开听证会,以便还原和翻译据称赵明福坠楼前留下的字条中已删除字眼,沙菲宜更声称,这显示赵明福留下字条前,有足够时间思考且怪罪反贪委。【点击:指赵明福留字条怪罪反贪委 沙菲宜:聪明且有时间思考】

梁肇富也在听证会上提出不同的观点,如大胆质询赵明福是否可能先遭锁颈扣导致神志不清醒,急救无效后再遭抛掷下楼,而坠楼时即恢复意识。英国法医教授英国法医教授彼得维纳兹(Peter Vanezis)则认为该说法不太可能。【点击:英国法医称明福清醒坠楼 律师提急救无效掷下楼说】

揭露反贪委众多隐藏问题

皇委会听证会自2月14日开始召开。听证会进行数日后,赵明福家属代表律师因为不满皇委会执行官由来自总检察署的检察司担任,以及反贪污委员会准备莎亚南死因调查庭裁决入禀司法复核,而决定退出听证会。

涉及调查雪州行政议员选区拨款案件的反贪委官员于今年三月开始陆续供证,甚至有官员在接受盘问时一度情绪失控,当庭落泪;另外,反贪委官员的证词也着重于滥用选区拨款案的调查,包括赵明福扮演串联雪州行政议员欧阳捍华与承包商的中间人角色。

到了四月初,2009年时任雪州反贪污委员会副总监的希山慕丁哈欣(Hishamuddin Hashim,左图)供证,不过身为调查行动的最高职位官员,他完全否认负责盘问赵明福和曾使用任何暴力盘问技巧,也拒绝承认他就是调查案件的负责人。然而,到了听证会尾声,雪州反贪污委员会执法助理阿金哈菲兹承认,希山慕丁哈欣案发后曾指示下属在向警方录口供时宣称,调查民联州议员的行动非由他下指令,有意置身于外。

在听证会律师公会代表律师的追问下,反贪委许多隐藏的问题也陆续浮现。其中,反贪委官员录口供时,并没有记录官员询问的问题,仅记录赵明福的答案;安排赵明福到众多官员所在的休息室;案发后没有立即交出赵明福手机;雪州反贪委遭揭露曾有多宗投诉官员暴力案件,甚至还有官员在办公时游览色情网站等。【点击:赵明福离奇坠楼文库】

扩大权限至调查赵明福死因

1月5日,死因调查庭作出悬案裁决,同时认为有足够证据显示,赵明福颈项的伤痕为坠落前所致,但无法确定这足以造成或加速其死亡。这项裁决引起民众不满。

1月26日,首相纳吉正式宣布,国家元首米占再纳阿比丁(Mizan Zainal Abidin)在《1950年皇家调查委员会法令》下,御准成立皇委会权以调查赵明福之死。

皇委会将由联邦法官冯正仁(左图左三)领导,其他成员包括前联邦法官阿都卡迪(Abdul Kadir Sulaiman,左图左二)、前上诉庭法官萧文迪拉纳旦(T.Selventhiranathan,左图右三)、槟城议员法医局法医病理顾问专家布秉德星(Bhupinder Singh,左图左一),以及布城理科医药大学学院医学系主任兼心理法医顾问专家莫哈末哈达(Mohamed Hatta Shaharom,左图右二)。

皇委会原本的权限是调查马来西亚反贪污委员会盘问赵明福的程序,以判断该审问过程是否有侵犯赵明福的人权,过后才扩大至调查赵明福死因以及导致赵明福死亡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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