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華堂一個狂熾著怒火的陌生人,變成天真單純的小妹妹。
然而無論何時,她總是淚眼汪汪;眼淚,彷彿沒有流干的時候。
追思會上的趙麗蘭,即使笑臉來迎披黑帶麻的陌生人,但有些時候看起來,也像哭。

是谁,讓她的眼睛,日以继夜的红了两年。
責问。我们需要責问政府,几时才要给我们一个答案。

趙媽媽日益消瘦,是有目共睹的事。
趙爸爸蒼老憔悴,也是看得出的事。
雙手分握這兩隻事隔17,520小時依然在擅抖的手。
滾燙的手,提醒著他們心中的怒火如焚。
嚅嚅的嘴吧,擅動著。最後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口,化成兩泡盈眶的淚。
搖搖欲墜。不知什麼時候終於承受不住,滑滾下來。


追思會主持說,讓我們把紙鶴放在掌心,默唸要對死者說的話。
說什麼好呢?
安息?別騙鬼了。一路走好?怎可能。
雜念紛來。最後,只留一聲嘆息。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

從爆滿的大禮堂,到去年仍然踴躍的人潮。這個小禮堂,依然叫我落淚。
同一個時空,不同的角落,朋友先後在臉書上說,我好想哭。
我在這裡,回應著說,六天了,眼角已經溫熱潮濕不曾乾過。
我知道一年會比一年少人。
警察跟我說過,我斗不過他們的,因為他們會拖時間,拖到人人都忘了趙明福。
我想到早一個月前,麗蘭跟我說的話。
當然我也順帶想起了,麗蘭仰起了頭,不讓眼淚滑落的畫面。
不要緊。趙妹妹。
百餘個人,就有百餘對含淚的眼睛。
還有許多撒落在全國各地的熱淚。

遇到依然在穿黑衣的进发。好吧,是多了一條艷黃的領帶。
第一次排開薄薄的人群走過去。第一次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自我介紹,說出我的代號。
我緊緊地握他厚大的手。把我的感動化成重重的一次握手。
问他709庭令有没有手尾。他说,没有,因为马打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罪名来提控,唯有全部无条件解除庭令。没能听他唱走音的国歌,真是遗憾。
如果你不知道。如果你覺得一頭霧水。不要緊。我告訴你。
今天是七月十六號。兩年前的今天,趙明福從雪州反貪會墜下身亡。
此時,此刻,趙家人與他的好朋友,正在富貴山莊,祭他的亡靈。
是的,今天是趙明福冤死的二週年忌日。

遺腹子初九兒都長這麼大了,全國人民(國陣那些說趙明福是自殺死的傢伙除外)卻還在苦苦等待一個真相。政府,你到底還要我等多久?阿公,還要給你玩多久?
http://donglim.blogspot.com/2011/07/blog-post_16.html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